Tag: feeling

  • 我喜欢

    大概我们每个人,哪怕三观再正的人,应该都经历过:一些自己真的有在喜欢的东西,可能是「不正确」的,由此产生的内心冲突和纠结。 这个内心冲突的过程,可能会很难受,而且很可能没有确定的答案。——很多时候,是选择继续喜欢下去的,因为从「喜欢」变得「让自己不喜欢」,其实是个很玄学,很难做到的事情。于是只能喜欢且痛苦着,或者让自己把那些痛苦的思考,渐渐无视遗忘。 也可能,通过反思,真的能让自己对以前喜欢的东西祛魅,从此对它没啥感觉。——(其实很多时候,是被「反思成功」的成就感所掩盖……)。但失去了一个兴趣,也是很难受的事,尤其是周围还有很多人,仍然把这个当作兴趣,甚至是日常交流沟通的话题的时候。 也有很多时候,是脱离了二分法,就这么在二者之间悬浮着。因为那个「不正确」的事情,是否 100% 不正确,有没有好的一面,通常也是可以辩论的……以及,这个发现「不正确」的过程,可能是自己渐渐觉悟到,也可能是别人硬戳过来,说你喜欢这个不对。于是又涉及维护面子;或者先声讨对方的态度……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反应。——甚至连艰难地无视,也可以说是合理的。因为,如果避开那些「不正确」背后的,错综复杂到无法撼动的因素和体系,而单纯要求你拿出一个面面俱到的态度,这本身也是一种不公。 但至少不要—— 因为「我真的喜欢」,所以理直气壮地认为这东西没有问题。 「我喜欢」,从来都不是「这个东西是正确的」的理由。一方面,你之所以喜欢它,可能已经是某种糟粕文化的后果。另一方面,同样的事物或行为,不同环境下人们对它的感受是不同的。就像跳脱衣舞或者买芭比娃娃,可能在你的环境下,它真的意味着个性、张扬、多样性;而对其它很多人而言,也确实是剥削、是凝视、是痛苦的印象。那么,这东西的合理性,是否因此对你就没那么理直气壮? 如今的很多争吵,大概都源于某种「我的个性自由不应被阻挡」的态度。但很多事情,是需要在微妙地平衡中,甚至是在让自我痛苦的过程中,才能更好形成的。 就像恋爱脑爱上了渣男。尽管会为此而痛苦、犹豫,最终可能选择爱或不爱,但毕竟是清楚他是个渣男的;而不是拼命要去说服他并不渣呀。

  • 稳定感 – 3

    对稳定的追求就并不一定是人类生来就有,而是在某种体制环境下逐渐形成的文化。这个过程在现在的中国其实相当明显。当外面处处是雷区,而人们对这种状况的形成完全无能为力,触雷后也无法追责的时候,人们经常会把少数人向外探索的过程中触雷,归咎于探索的行为本身:「活该」、「没事找事」……从而把维持自己努力构造的稳定生活,赋予了更多的正当性。缩小探索范围,等着看事情会不会落到头上,从概率上讲,确实是一种更安全的策略。然而这种基于概率的决策「有效性」,和稳定生活的「正确性」,完全是两回事情。而在这种被迫形成稳定感的过程中,积累的对体制环境的怨念、和对不确定感的恐惧,当稳定生活被破坏时,又会一古脑地转移发泄到破坏稳定的人的身上,就显得格外荒谬。 很多事情解释到最后,都会停止于「人类天性就是如此如此」。但在文化论者的眼里,没有多少「天性」真的是天生的,绝大多数都是在后天的文化环境中,形成的各种拘束。譬如「人的天性是追求稳定」、「人的天性是趋向安全」、甚至「人天生会恐惧死亡、逃避死亡」……都未必是真的。当然其中有一些,我也并不能给出严谨的结论,证明这些属性更偏向于后天形成;但至少这种思路,能够启发我们继续想下去,而不是拘于某些貌似理所当然的结论。从另一个角度讲,即使某些属性真的是「天性」,譬如「追求繁殖」,而选择了智力作为进化方向的人类,不正是要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反思,然后选择对这些属性进行发扬或者抑制,而不是被动地接受这些「天性 aka 动物性」么?

  • 小屋檐 – 2

    小屋檐 – 1 所以是什么样的后天影响,造成了这种宁可爆肾上腺素也不松手的身体反应呢? 应该不是对 fall¹ 的恐惧。日常的攀岩活动中,我 fall 的次数并不少。事实上,因为 E 的水平更高,反而是我 fall 的更频繁一些。很多线路,如果 E 在每个难点都一直坚持,是有希望把这条线路最终红²掉的。而对我来说,即使在这一个难点坚持着不松手,到了下一个难点,能够顺利通过的可能性仍然很低,坚持也就变成了一件没什么意义的事。甚至在某个难点过于坚持,会影响后面攀爬的状态,乃至降低一整天能够攀爬的数量和乐趣。所以,很多时候,对我而言,放手是一种理性的、正确的选择。 然而太多的这种选择,终归在心里造成某种负面的效应。当遇到自己确定可以完成的线路时,那些怨念,集中地爆发出来,乃至接管了对身体的控制。手臂酸软的时候,自动调用肾上腺素,加快心率,继续坚持;而不是如预想中那样,维持身体的平稳状态,无力时自然松开。以往的每一次放手,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合理的放弃;而到了终于有什么可以握在手里,不必放弃的时候,则潜意识里拼死也不愿松开。 听上去其实是有一点点吓人的。我还没有把这种攀岩时的现象,和现实中的其它方面对应起来。也还不确定,面对这样的心态,需要往哪个方向调整,以及要不要调整。 ¹ 攀岩术语,指爬到一半松手被绳子拉着在半空中荡秋千的行为。在这里冒出个英文单词是感觉很怪,但试着换成「坠落」之类的中文后感觉更怪。 ² red,攀岩术语,完成线路的过程中,没有 fall 也没有拉着绳子休息。

  • Dr. Strange love

    收信人: 我在给你写信…… 《奇爱博士》 这种废话一样的开头,从文学的角度,确实有一种铺陈起兴的感觉。从中可以想象作者写信时的茫然、欲说还休、期待、已经预料到结果的无奈……以及各种挥发想象力的过度解读,都融在里面,尽显文字之妙。 只要收信人也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类关于书友会的幻想,我描述过很多次了。连我也觉得在感情中不管其它,先强调这方面的默契,完全是不切实际。所以或许我只是在单纯地描述,对这种「用玄妙方式射出去能够被对方收到」的快感的憧憬。又或许只是在对方收不到时,为这种方式如此低效而哀叹。 又想起我对摄影的态度:我希望通过摄影做到的,并不是记录,而是像所有艺术一样,让观者能够体会到拍摄者那一瞬间的感受,且最好不要是「这棵树很好看」或者「这张脸很好看」之类太low的感受。 其实说的还是「传递感觉/追寻交流」之类的事情。 MT说「某些导演终其一生只在拍一个电影而已」。突然发现似乎我的一生也开始被这种事所环绕。

  • 纯真博物馆 – 3

    《超新星纪元》,★★★☆☆,在这个设定下想象出来的东西,和现实过于脱节了。仿佛只是单纯地在看另一次元光怪陆离的世界。看到90%时,走在街上,想象再见面时,像孩子一样,穿越时光般地坦(cāng)然(sāng)笑着,随即吐槽做了那么多残酷的事,居然还好意思把自己当孩子。。。

  • 当我跑完步,我谈些什么 – 4

    dear m, 「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至少不会因为在跑步而想,或者说不再因为跑步时进入某种精神状态,受其影响开始想事情。我也不确定是因为对跑步的状态麻木,还是最近本来就不能在任何时间去想。 但我确实怀念那些跑high了然后想high了的体验,所以如果你还没开始的话,还是推荐先去跑吧。

  • 水流 – 2

    The Entrance 是一片大湖的入海口,2~3米浅,收口处窄,水流变急,逆流全力游,也不能阻止渐渐后退,看看周围,便索性转身,顺着水流冲下去,在水下注意避开大块礁石,向海里冲去,海浪和冲出来的水流相抵消,速度(如自己所料地)迅速慢下来,最后发现自己停在一片沙滩上。 所以呀没有什么坠落感是永恒的,跳崖也会撞到地面,在地上挖洞最终会绕着地心来回振荡,去宇宙飞行早晚也会被引力捕获。坠落本身就是你知道会有结局的事。想保持坠落状态,也要不停地付出力才行。 No metaphor. / 我在水底想卡佛的梦,想大马哈鱼溯洄千里产卵。 / 我没有提到 The Entrance 是旅游区,海滩上满是戏水和钓鱼的人,我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被卷走。 / 雅鲁藏布江在山南以及更上游的几段,河道散成几百米宽,中间有沙洲隔开,很平静。我在去加查的路上几次停在江边,研究路线,揣度哪些水面下有暗流,盘算着回程时找人看着行李横渡个来回;却两次都因为有事要赶回拉萨而未遂。 那些看了《浪潮》仍然自谓不痴的,你们能否想象,沉在水底的人,突然面对自己的期待成为现实,心中巨大的喜悦。不去想 / 哪怕知道会有弊端有代价,甚至是饮鸩止渴,也要忍不住投入,而不愿理性选择。哪怕只是可以搅动生活的一丝水流,也足以随之雀跃,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有崭新的事做,刷微博看海选读爽文,乐此不疲。 2010.12 Lake Illawarra, Australia

  • 意志的失败

    失语症最初只是因为,写东西时常去的Bayview Park,被锁了隔离栏,附近这样的地方不好找:没有路灯干扰,能把车直接开到水边,在内湾轻微的海浪声和味道中整理思路。——这也又一次说明,把任何东西绑在任何东西上造成依赖,都是危险的。然后渐渐地有各种忙——究竟是忙的没法写东西,还是不想憋字才刻意找事做,已不可考。总之把自己搞到摸键盘正襟危坐一转脑子就想睡觉的地步。垃圾阅读湮没想象力;充实则剥夺思考的时间。再后来,每次落笔前先要做意义上的反思:是否需要挤出时间来憋情绪?(Yes) / 反正也没什么读者还不如去刷微博?(No) / 以及,这样写到底在期望什么? (再后来,懒惰的领域开始扩张:懒得再凡事考虑意义、懒得向人解释想法、懒得表白……直到某天再从懒惰中爬出来。我仍然坚持认为这是由于失语症或者别的什么找到的理由,而不是年纪大到没什么话说,或者对这种在文字过程中整理状态暨有槽就吐的方式表示放弃。) 真正有趣的在于以己度人的那部分。即使把对方看作和我一样,纠结而仍积极挣扎着的自然人,然后我意识到她们也存在失语症,也会因忙碌或不忙碌,失去想东西的心情。每次抛出话题时,都会设想,如果对方是处在上述各种状态时的自己,对这样的题目如何接招。于是不确定收到的各种反应,是话题本身的问题,还是对 方也处在失语症、或者其它更深的失去着什么的状态。是没有答案 / 答案是no / 还是懒得想答案。何时醒来 / 或者,其实另外一种状态才被定义成醒来。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知不知道你是不是,相比之下囚徒博弈算个毛。 再深一层,经历了对各种状况——体验过的、以及想象一下就可以的——的警醒与否定,望向周围,会意识这些其实正存在于他们中绝大多数的身上,不自知或不能/不愿脱离。于是很多行为都能用类似阴谋论的逻辑,对号到某种挖过的心态上。——我不举例了以免写的太众叛亲离。这样的对号当然有各种偏颇;一味地榨深处的小,也妨碍了欣赏人家其它方面的亮点;而且这样子会把对(想象或现实中)有着这些状况的自己的厌恶,下意识地转嫁给别人:让自身适应生活以获得欢乐、对鄙视的人鄙视回去以获得支持感、把改变的希望寄托于对方……这可能也是疏远乃至孤独的原因之一。——想到又在为这个而刻意找原因,便觉得无趣而不愿写下去。而且前面推断的过程似乎并没有错,所以我还没理清楚,到底应该从哪个环节下手,才能改变看似必然的结果。 想到某人硬盘上取名『我被困住了』的电影文件夹,里面从《美丽心灵》到《寡妇制造者》。

  • 拉拉 – 7

    Day 23,萨迦 – 萨嘎,350km。 上了G219国道后,又开始飙撒了欢儿。路况非常好,两车道沥青路面。高原上还是风大,身体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倾斜,可以明显地看出车身和地面的倾角,但太阳晒着也不是很冷。从桑桑镇出来不久,就看到2011公里的路碑,于是又一次沿着路每公里回溯那一年的人生,G219的名字不如上次香格里拉的G214有爱,但这次是荒原而不是山路,骑着车可以心无旁鹜地走神,到结拉山口是1988年,再之前模糊的回忆随着下坡一滑而过。 路上连翻七个垭口,后面几个海拔都在5000m左右,但垭口和谷底的相对高度也就三五百米,临近垭口的地方有两三道盘旋,其余的都是直路。昂拉4584m、军不拉4357m、帮拉4726m、嘎拉4813m、结拉4929m、索比亚拉5098m、库拉5101m….翻过一座后没多久,就又爬上另外一座。经过索比亚拉的时候,车子一直挂在三档就轰了上去,似乎是三藏垭口中,坡度最低的一座。 她们中一定有一个到七个,对我这样子描述觉得不爽。她们想,我是unique的,我们每一座都是华丽丽西藏的山,放到川西都能分开两座县城,放到澳洲大陆都是最高峰,虽然堆在一起不再显得突兀,但她们对这里仍然有各自的理解,在梦与梦之间放弃的不同、把持到的也不同。所以她们讨厌被放在排比句里,尤其是我这种仗着汽油一口气连看过去的。有时候觉得其她那些在低阶导数就早早变为零的山很土;但即使随后反省这种态度很没品应当纠正,也难免觉得自己有些不同。如果你憧憬我的生活,无论是否在意,终归会有些沾沾自喜;但如果你把她们都当做图腾,说明你憧憬的只是自己心里的某块,而不是真正的我。 2011.5,库拉 or 索比亚拉,记不清了

  • 当我跑完步,我谈些什么 – 2

    【超级】旅行。好吧,用这个词纯粹为了引自己吐槽。九千公里的西藏单骑,对真实的自己以及圈子而言,的确只能算中等偏下规模的拉风;或者说如果你认为这是超级,那我也是在享受虚荣心,或是进另一圈子时的萌点,这已经不是对等的谈话了;或者说除了这种自讽语境外,我们只有在把妹的时候才说它是超级,是的我们想把妹的时候会忍不住这么说的。当然也会有另一种情况:听众对地理位置或者对这样过程中的付出完全没概念,无动于衷或者和悉尼骑到墨尔本一样是值得趴体庆祝的壮举,这时我也会有点郁郁。这般心态和在人前淡淡地『不认为这多么了不起』并不矛盾。就像安然妹子说的:在明知自己表现还可以的情况下,看别人写自己就像小时候家长会之后被爸妈告知老师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一样,是一种被承认后的自满大过忐忑的情绪。 『“我想旅行”这一意欲,在我心中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可以明确地找到了。』这种情绪表现在很多事情上,列出来显得矫情。原因我都找好了:可以归咎于旅行还不够超级,路上的风物我不知道如何更深入体验乃至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讨厌的游客。但这个思路显然是把自己往牛角尖里逼。也许这一切只是三阶以上导数的又一次肆虐罢了,我并不在乎这样的肆虐又把我带去什么方向——把整个旅行意欲都虐掉了也无所谓。只是过程中仍然要留意二分法:旅行只是许多比无聊事更有意思的选择之一罢了,对我而言不存在正经不正经、稳定不稳定的对立关系,即使这方面的体验淡漠了,也不要下意识认为就只剩下回归路线可走——还有很多选项有待开发,尽管无助艰难,当然稳定生活也肯定是选项之一,但要持少女之心。

  • go on

    大概就是刚过界山达坂,往北不远的地方,摩托车冲上一个坡,看着前面茫茫一片,终于忍不住顶着雪掏出相机按了两张,是的当时正在暴雪,感觉能见度也就五米,照片上调调反差,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能看的远了,当时最多每五秒种,就要松开左手,抹一把头盔上的积雪,右手不断调整速度,以降低车子在搓板路上颠簸的振幅。 省略那些很作的篇幅,用来描述冻得僵直的后背、坐得酸痛的脖颈、对车况的恐慌、etc(还是稍微回忆一下,作为以后写煽情帖的提纲),其实当时主要的感受,除了对符合想象中世界末日的景象的欣赏外,就只是单纯地像做一件事情那样走下去。 按惯例把所有照片批量转成黑白后挑选,黑白版也有不错的质感,只是上传到photodaily后,写东西时忽然想把原片reset一下,贴一个平淡的颜色。 2011.5.22,新藏线

  • 不老歌 – 3

    QAF S1E1一开始,Brian被朋友们套上寿衣牵进棺材。他们说1异或任意多0仍等于1,可是这逻辑很二。他们说不应以追求体验这一行为本身为终极目标,可那是为了人类和平。他们说再土的人可见光照在他们身上也能反射出可见光,可我不需要他们喜欢我的照片。他们说只用一个gmail汇总管理其它邮箱才是王道,可你是不是真的在乎我。我今天饮酒,开饭。我当然知道树倒了也会有新的枝桠长出来,欲证圆觉而未极圆觉者菩萨也,你们全家都上升巨蟹座。摸摸袋鼠。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