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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澳大利亚」的最高峰(们)

    澳大利亚最高峰是哪一座?无论是用中文还是英文,都能很轻松地搜到答案——位于新南威尔士州的科修斯科山(Mount Kosciuszko),海拔 2228m,是「澳大利亚的最高峰」。然后,很多华人说着说着,就说成了「澳洲最高峰」。 对此,隔壁的新西兰人是有异议的。新西兰的最高峰库克山(Mount Cook),或者用当地毛利语奥拉基山(Aoraki),海拔 3724m,比科修斯科山更高。于是,新西兰人会吐槽:你们只是「澳洲大陆最高峰」,绝对不是「澳洲最高峰」诶。 其实「澳洲大陆」的概念,是很模糊的。在中文里,「洲」或者「大陆」,更偏向于被水环绕的巨大土地,也就是澳大利亚主体的这块大岛。但英文的 continent 范围会更大一些,偏向地理学的概念。一万年前的冰河时期,现在的澳洲大陆,和周围的塔斯马尼亚岛、新几内亚岛,是有陆地相连的,后来才被海水渐渐淹没。作为「澳洲」的 Australia,在地理学上如何定义,以及亚洲和澳洲的分界在哪里,有几种不同的说法。但无论哪种,都把新几内亚岛,作为澳洲的一部分。而新几内亚岛西部,位于印度尼西亚境内的查亚峰(Puncak Jaya),海拔 4884m,是最受认可的「澳洲最高峰」,也是地球上最高的岛屿山峰。 然而,这些对亚洲和澳洲的划分,把印度尼西亚一分为二。如果在行政上,把印度尼西亚整个算在亚洲里面,那么,在联合国定义的「大洋洲 Oceania」的国家范围内的最高峰,是同样在新几内亚岛上,距离查亚峰不远,属于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威廉峰(Mount Wilhelm),海拔 4509m。 而新西兰,在很多时候,反而不属于「澳洲大陆」这个概念。在板块构造学说中,新西兰属于西兰大陆,水下的板块面积,几乎与澳大利亚相同。然而,在地缘政治、自然地理学、生态学方面,有一个术语叫「澳大拉西亚 Australasia」,用来涵盖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有时包括新几内亚和周边岛屿,有时并不包括。很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的比赛,以 Australasia 命名,两国甚至还以 Australasia 的名义,合并参加过网球戴维斯杯和两届奥运会。从这个角度讲,新西兰人称库克山(Aoraki / Mt Cook)为「澳大利亚sia 最高峰」,也是可以的…… 那么,说 2228m 的科修斯科山,是「澳大利亚这个国家」的最高峰,就可以了吗?也不是。 1947 年,英国将其最偏远的领土之一,印度洋南部的赫德岛和麦克唐纳岛(Heard and McDonald Islands)移交给了澳大利亚,从此成为澳大利亚的领土,被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承认主权。赫德岛上的活火山毛森峰(Mawson Peak),海拔 2745m,比澳大利亚本土的所有山都要高。 还有更高的。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七个国家,宣布在南极洲拥有主权领土,但尚未获得普遍承认。在澳大利亚宣称的南极领地上的麦克林托克山(Mount McClintock),海拔 3490m,比本土和赫德岛都要高。如果再算上南极冰壳的高度,那么「澳大利亚国家」的宣称领土的最高点,则是冰穹阿尔戈斯(Dome Argus)或称冰穹A(Dome A),海拔 4093m。 所以,2228m 的科修斯科山(Mount Kosciuszko)的地位,精确地讲,只能叫 mainland Australia’s highest peak,(和「中国大陆」类似用法的)澳洲大陆最高峰。 最后,更扯淡的,夏威夷的冒纳凯阿火山(Mauna Kea),虽然海拔只有 4205m,但当地旅游指南一直号称,如果包括海平面以下的部分,从山脚到山顶的落差高达 10211m,是远超珠穆朗玛峰的「真 · 世界第一高峰」。虽然夏威夷属于美国,但从文化地理学的角度,仍然是大洋洲波利尼西亚群岛的一部分。…

  • 天真的程序员?

    关于比尔盖茨的全球疫苗计划,指责的声音一直都有。除去那些太脑残的,譬如盖茨想要「净化人类」的阴谋论不提。从学术角度对疫苗计划的运作过程、以及计划本身的批判也有很多,其角度包括: 为了推广疫苗计划,疫苗的有效性是否被夸大,以及副作用被忽视。 疫苗厂商的利益链条。 用贫困国家的人民来试药,从而为发达国家提供更完善的疫苗。 以及从更学术的角度分析这种疫苗观背后的「优生劣汰」思路是否合理,是否把白人关于「健康」的观念强加给不同的文化…… 其中大部分问题确实存在,是资本主义在项目运作中,展现出的血腥丑恶一面。但要是根据这个认为比尔盖茨在这个过程中有白人至上的统治阴谋,我觉得还是想多了。 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情。相对于其它群体,程序员(我说的不是社畜),是不是对构建一个自我想象中的美好世界,有着更多的天真和热情?某种意义上,程序员每日接触的算法、架构,是和真实世界脱节的,而通过设计这种架构中而得到的正反馈和成就感,会在性格上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因为我也想过,如果我在完全不影响生计的情况下,还有几亿闲钱,会去做什么。很可能我会去雇人设计一个开放式的互联网社交体系,去替代当前这个从 Facebook 到 Wechat 都无比糟糕的社交生态圈。设计出来的东西可能未必有人会用,但至少要让想用的人,有那么一套完备的方案。过去十几年资本对 Facebook 的追捧,导致互联网由开放转向封闭,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互联网本来可以有另一种不一样的未来,一种更符合程序员对这个世界的期望的未来。对这种未来的完善,因为资本的转向而被中止。很多人「解释」说,这种状况是必然发生的,因为人类就是愿意像 Facebook 那样,把自己的现实社交方式复刻到互联网上。但我并不能确定,这个过程是真的必然如此,还是只是对偶然性事件的事后解释。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这种「天真」,和比尔盖茨的疫苗世界,其实有点像。

  • 里世界

    去年那次痛哭,后来想,觉得更多是对体验流而言,看着各种世界离自己远去而无力:爱的和不爱的、精彩的、梦想过的、nemo、 neverland……这样子总结似乎过于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也有压力、情感挫折方面的因素,但总体上就是类似仰望星空时,想象天体以宇宙膨胀的速度远离的凄凉。这个速度越来越快,有一天自己甚至看不到它们发出的光。 我也想试着去抓住其中的一个或几个,但还有一些世界需要涉足:作为培养基的、作为责任的、有吸引力的。每次看天空都会考虑哪些东西如果抛下就能扑向更多,却还是游弋在某片周围,至少不要离得太远,等世界开放,搞定了揣在兜里一起追星星。游弋时自然也做好了搞不定会损失大量机会成本的预期,久了甚至要时常反省是否只因为抓不到才想要;但总有些时刻,望着游弋着的这片虚无,心里泛起停留后一无所有的惶恐和委屈,草地上嚎啕着『什么也没有』。嗯这样子从欲求不满的角度去剖析,显得人性化多了。 ————————- 某同学最近言论渐渐茂盛起来(好吧我这里不想扯什么『寻求认可的写作是奴性的写作』),说的仍然有理有进步,却已能看出,其思考角度受到了所站位置的影响。不能说这样不好不够中正,我在完全无立场吐槽的过程中,也常有无力感。似乎到了要有意识地找一个世界,站上去吐的时候了。当然之前我要先分析这种迫切感从何而来。 fivestone · 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