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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2-11-4
梦见我在一个高武的三国世界里,因为还不了解情况,在刘备手下混办公室。某天听说一个和我无关的妹子,在关羽的威压下,做了某个决定,——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在二选一的时候,选了大家期望的那种。大家在办公室聊天,同事说「谁让人家有青龙偃月刀呢」,然后我冷笑:「青龙偃月刀?我也有啊。」 我在大家的笑声中,去附近的小摊上,买了把塑料玩具刀,走进会议室,对着关羽: 「我明白,在这个唯心的世界设定里,不停地磨炼自己的意志,相信自己会变强,就会真的变强,这种感觉很赞。我也明白,在当前这个崇尚民族主义的环境下,像你这样追求实力,可能确实是正确的方式。甚至,正是因为所有人,包括那些没有变强的人,都相信这样是合理的,这个世界才会被人们的意志改造成,磨炼意志就会变强的模式。我大概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了。现在我很想试试,如果是另一种方式:一直持批判性思维,对各种事情,从权力到群体认知,不停地自我反省,这其中牵扯的意志和精神量绝对不比你低,然而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得出很爽的让自己放手去做的明确答案,永远只是在各种细微的纠结中寻找平衡。把这样的意志,展现在这个唯心世界面前,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不知道这把刀被我抽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可能不会很强,——甚至连「通过比你更强、至少足够与你抗衡,来说服你」这件事本身,都已经在我的反省中被否定掉了。如果有什么发光之类的特效,那也是会被我吐槽的。总之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相信终归会有什么不一样的,也许只是很细微,但人人都可以拥有的一点力量,让你意识到,这世界还有其它的可能性。」 ——然后大概因为各种特效都已经被我先吐槽掉了,梦里没法再安排下去,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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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她们、我们……
最近的一些,和人称代词有关的话题。 我 陈丹青在节目里提到,木心和他说,要谨慎使用「我」字,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不说,放在句子的什么地方,对观众的影响都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举具体的例子,但我大概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前 S 问我:你提到的这个观点,是你自己以为的,还是某个被公开认可的理论?如果只是你自己总结的,那为什么不标明,这个只是「你觉得」? 我觉得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个人观点和公众理论的区别,在一些语境中,通常能够看出来,不需要专门标明;在另一些语境中,这样的区分也不是多么重要。在日常对话中过于在意这种区别,甚至也有些依赖权威的性格因素在其中。——但我确实开始在文字中,主动地标明「我觉得」,甚至在一条推文中提到两三次「我觉得」,因此挤压了本来就有限的字数。虽然我仍然 不觉得 这样做多么有必要,但终归是因为他人,而改变了自己的文字习惯。 你 真正让我感觉困扰的,是如何在文字中使用「你」。譬如这样的话: 这些年渐渐觉得,澳洲的经济和福利体系,让人觉得更舒服。其它发达国家,大多是建立在你有认真做一颗社会螺丝钉的前提上,才会有保障(譬如医保)。澳洲的模式,一方面确实会养懒人,另一方面,如果你有动力把躺平的力气,拿来寻找和主流社会无关的乐趣,那么这个模式可能更友好一些。 这里的「你」,换成「我」「他」「一个人」,意思其实是一样的。使用「你」,反而会担心,会不会给人一种在说教,甚至在 mansplaining 的感觉?但强行改成别的代词,总觉得不符合日常的说话习惯,有点别扭。——很难讲这种使用「你」的「说话习惯」本身,是不是某种说教文化的产物?However,如果用英文来写,我会用 one / individuals,感觉很舒适;但中文环境下,目前还没有确定的解决思路。 她们 有人提到,在如今鼓励使用「她们」来强调女性的趋势下,要谨慎使用这个词,因为有时候,作为群体的「她们」的观点并不总是恰当的,其中也会有男权遗毒的产物。这时候用「她们」会使男性作为始作俑者的责任被移除,从而让女性群体被针对。……所以要警惕「她们」的言论给「她们」抹黑。 听着有点儿讽刺,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也有注意这一点。譬如不指名吐槽某个女性时,吐槽的对象是男是女,其实并不重要,但因为怕被人说「你是不是偏向于指责女性而忽略男性」,我会刻意地把人称改成「他」。有时候也会用「它」或者「它们」,——反正这种不拿你们当人看的傲慢,要比偏袒某个性别的罪名轻很多。 另外在小说里学到一个「祂」,本义是指代耶稣之类的超越了人类的神性。有时在不指明性别夸人的时候,也可以用。 我们 有人说: 判断一个中国人是不是真傻逼,有一个很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看丫在线上和线下如何使用「我们」这个代词。任何超过严格词义的使用,比如超过了我们家,我们学校,我们公司;说到我们国家、我们党、我们政府的,毫无例外,都是傻逼。 完全同意。虽然我也从来不会说「我们学校」「我们公司」。有的人可能连「我们家」也不会说吧。关于「我们」的边界,每个人并不相同。当然,「我们政府」这种,肯定是傻逼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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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1-8-29
梦里团建 party,临时想出一个有趣的游戏,每个人,从自己最初在地球上的位置开始,轮流说出一个山峰的位置和名字,从东向西不能回头,先转完一圈的人退场。 场上没有地图,但有个家伙穿了全身世界地图的上衣短裤,于是大家一边说,他的朋友(男男)就随手摸到相应的位置。 渐渐地,被摸的那个人起了反应,后来大家都注意到了,场面开始有点尴尬。最后终于我转到东十区,瞄了一眼那家伙的衣服,鸡鸡刚好在澳洲悉尼附近,已经胀的非常明显了。于是叹了口气:ok,it’s the turn to blew mountain (悉尼附近的山是 blue mountain)。他朋友立刻扑了上去…… (后来就醒了,并没有变成淫乱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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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1-3-2
梦见在攀岩馆给 D 做 lead 保护,D 爬到最后上一个快挂后,突然继续往上,跳起来抓着屋顶上的岩点,晃了两下,没抓住,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我糟掉了,跑过去急救,脑子里浮现出各种以后 D 受伤在床要照顾的悲惨景象。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就算是跳到屋顶上再摔下来,绳子也应该还在啊,不可能直接摔在地上啊!好吧,原来是在做梦啊。 这时候 T 开始责备我没有做好 D 的保护,我扭头说:别叨逼了,我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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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0-7-2
梦到自己在柏林,刚在市区逛了没多久,就被人劫持了,塞在一辆小车里,城里到处是人端着大枪和警方对射,不停地有人上下车,后来莫名其妙我就变成驾驶位了,新来的这批人给我印象不错,就开车带他们甩开警方重围,一群人开向郊区,大家开始谈笑风生,后来我说你们还是把我放到地铁站吧,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先去机场离境避避风头吧。下车时大家逐个过来道别,轮到和妹子道别时就醒了…… 醒来看一眼手机,继续睡,梦又接上了。地铁站要用港币买票,我环顾四周,找地方换零钱,然后不知怎么就变成坐在5层楼的窗边办公,电话里问几个同学的行程,(本来要去香港的,不知为啥转机来德国了…)突然传来警笛声,我才发现窗外吊着个塑料袋,里面明晃晃地一把自动步枪。整栋楼的用户都惊动了,从每一层的窗子里探头看着我,我只好苦笑装无辜。一个女警官上楼,先拿出棉签要捅我鼻子做病毒测试,说德语似乎也听不懂,正要问她有没有英语服务,就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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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程序员?
关于比尔盖茨的全球疫苗计划,指责的声音一直都有。除去那些太脑残的,譬如盖茨想要「净化人类」的阴谋论不提。从学术角度对疫苗计划的运作过程、以及计划本身的批判也有很多,其角度包括: 为了推广疫苗计划,疫苗的有效性是否被夸大,以及副作用被忽视。 疫苗厂商的利益链条。 用贫困国家的人民来试药,从而为发达国家提供更完善的疫苗。 以及从更学术的角度分析这种疫苗观背后的「优生劣汰」思路是否合理,是否把白人关于「健康」的观念强加给不同的文化…… 其中大部分问题确实存在,是资本主义在项目运作中,展现出的血腥丑恶一面。但要是根据这个认为比尔盖茨在这个过程中有白人至上的统治阴谋,我觉得还是想多了。 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个事情。相对于其它群体,程序员(我说的不是社畜),是不是对构建一个自我想象中的美好世界,有着更多的天真和热情?某种意义上,程序员每日接触的算法、架构,是和真实世界脱节的,而通过设计这种架构中而得到的正反馈和成就感,会在性格上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因为我也想过,如果我在完全不影响生计的情况下,还有几亿闲钱,会去做什么。很可能我会去雇人设计一个开放式的互联网社交体系,去替代当前这个从 Facebook 到 Wechat 都无比糟糕的社交生态圈。设计出来的东西可能未必有人会用,但至少要让想用的人,有那么一套完备的方案。过去十几年资本对 Facebook 的追捧,导致互联网由开放转向封闭,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互联网本来可以有另一种不一样的未来,一种更符合程序员对这个世界的期望的未来。对这种未来的完善,因为资本的转向而被中止。很多人「解释」说,这种状况是必然发生的,因为人类就是愿意像 Facebook 那样,把自己的现实社交方式复刻到互联网上。但我并不能确定,这个过程是真的必然如此,还是只是对偶然性事件的事后解释。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这种「天真」,和比尔盖茨的疫苗世界,其实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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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ze on photography
F:单反,尤其是光学取景器,对拍照的理解,是和微单无反不同的,只有体验过这一步的人,才有资格在单反和微单无反之间做出选择,否则也只是把后者当成更强大的手机罢了。如今要买单反就直接上全画幅啊,尼康 D610 又贵不了几个钱。 Z:怎么个不同理解法?没有意识到。(功能、操作……) F:我觉得从屏幕取景,比较接近于萨特所说的和眼睛分离的凝视(gaze),更偏向于他者;而取景器,尽管是以一种与拉康所说的主体凝视完全相逆的途径,但仍然能够藉此体验他所描述的从凝视他人转向审视自身……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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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19-10-18
居然梦见自己在跑马拉松,梦里长达几个小时,把自己之前跑马拉松的体验真实地重现了一遍。不同时段自己身体的感受,精神上如何支撑,和路人以及其它选手的互动和较劲,都非常接近真实的状况。 唯一的不同,是跑步时居然穿着外套,觉着不舒服,也只能一路忍着,到了30多公里,越来越熬不下去的时候,考虑要不要把外套扔掉,然后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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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19-10-6
我在类似 Decathlon 的运动超市逛,商场推出了一系列运动套装,似乎有三款,攀岩、射箭、划艇,我看着套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我玩的都是野路子,所以也说不上来,然后遇到 Clarie 在超市打工做田野调查,听她说我的人类学老师 Patrick 也买了个套装,心下一惊,就跑去找 P,然后被 P 严肃地审视着,说文化是一个参与中的过程,你有什么权威去影响别人的玩法呢?我怔在原地,想怎样把这个思路放在我的论文里,一转身就看到 P 在水面上开着皮划艇追杀 Ansh,类似 Furturama 里圣诞机器人的设定,我急忙找地方躲避,然后突然就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之前的世界其实是在浦东建的一个山寨版的 Westworld,园主没有高级的机器人,就把普通人洗脑了丢进去打工。我悄悄回到园区附近,正值下班时间,之前园区里见过的很多人,都在园区外面生活,晾衣服遛鸟,一派弄堂里的祥和景象。我趁值班的人不注意溜进大楼,装潢介于 gay sauna 和国内精神病院之间,我镇定地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穿过四、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很多门,凭着逻辑和直觉找路。P 在园区里的一个岛上,很多原先在做田野的同学都回来了,想办法救他,我抓起两个运动套装,沿着湖中破碎的浮桥,游泳、走平衡木、攀爬,到了对岸,爬上一座山,并没有见到 P,把停在山顶的划艇推下山崖,然后就听说 P 昏倒了。我跑到岛上的医院,校领导们正围在急救室门口。我忽然意识到,运动套装让人们忽略了其它的可能性,而慢慢把人们引导成某种特定的样子。却没有机会和 P 说,就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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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檐
在攀岩馆玩到快闭馆,大家都没有力气爬新线了,决定找一条简单的线路,难度17的小屋檐,一遍遍连续不停地爬,直到累的抓不住岩点,跌落为止,榨干所有剩余的体力。E爬到第4遍,就跌落了;我爬到第7遍,虽然很累,但还是能够爬完全程。 其实E的力量和攀爬等级都比我要高一些,然而 E今天爬的比我多 我今天爬的线更偏向于用手指和前臂发力,最后这条线相对简单,可以使用大臂、肩、乃至全身的力量,而这些肌肉之前并没有累到 似乎不同的人,分配体力的方式不同。E爬到手臂无力,就自然地抓不住,然后跌落。我爬到最后几遍的时候,感觉有些爆肾上腺素了,心率加快,大量出汗,大口喘息。第7遍结束后,似乎仍然可以继续爬,但感觉自己再爬下去,可能会出现心悸。 关于最后这一点,之前的我,肯定认为这个主要和基因有关,属于先天的差异。然而最近社会科学看多了,开始觉得这种身体上形成的分配体力的策略,也可能是后天决定的,受不同的环境、文化、性格……的影响,在心理上形成某种关于如何去坚持的策略,然后渐渐地被身体所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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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岩者分析 – 1
(先把坑占上,不然实在太拖延了……) 0 – 导言 这篇文章来自前段时间的课堂脑洞,尝试从人类学的视角,发掘攀岩者的行为模式和深层意义。后来我觉得把这些整理出来,写个中文版发到攀岩圈子里,应该会很有趣。尤其是第2部分关于坠落的分析,希望能对一些攀岩者对坠落的恐慌,能起到一定帮助。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些和自己日常攀岩时想的东西,并没有什么联系。然而就像人类学家研究土著一样,所谓意义,是超越当事人的认知而存在的。你在做的事有着你想不到的意义,当然我更希望把这些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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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信息
从现象学的角度,信息要确定对方有接收的能力,才有意义。用石头在地上摆出巨大的图案,除非人类本身就会飞,或者直到人类有飞行的能力,才会看到。用彩笔写一段话,如果全人类都是色盲,也就没有人会意识到颜色里存在着信息,要等到科技发展到能够理解光的不同波长。才有可能发现。 或许其它文明早就给人类留下了讯息,要等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或者突破了某个意识盲点,才会读到。譬如哪天终于能够用引力波通信了,却发现引力波里早已藏着信息:啊你们终于毕业了,来哪哪与我们会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