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death

  • 薛定谔的春天

    读余秀华的《春天回来时》,想到,春天除了是万物复苏、生命萌发的季节,大概也是确认死亡的季节。那些在寒冬中死去的,直到春天,没有看到像期望中一样出现,才算最终确定了,它的死亡。才能真正开始,以此来决定之后的心情。之前冻土下,不知道生死的状态,就像薛定谔的箱子,终有一刻被婉转打开。 春天回来时 余秀华 该来的都会来你我在一个温暖的流域老去了鱼群从身边流过,我们不认识,却互相知道它们的身体折射出光芒,如同我们的过去噢,我们的过去春天一次次来临我们的身上嘬出浅浅的窝,埋下的种子没有等到夏天就被鸟雀翻了出来但是你一次次原谅这样的意外并当之以常态来爱连同这个春天包裹的悲悯

  • 攀岩事故、完备性

    关于北京攀岩场 5 月 22 日的事故,周鹏的帖子里,描述的很详细了:攀爬者在坠落时,最高处的快挂的延长部分,和岩塞意外脱离,没有起到保护作用,导致攀爬者砸落在半空中的石头平台上,最终身亡。 死者喳喳,是一位有三年经验的攀爬者。帖子里分析当事人拍的攀爬视频,认为攀爬保护的操作,没有明显问题。所以事故的的发生,是一场「想不到的意外」。「标准延长快挂从塞子上脱出来,这是一个极其小概率事件。」然后在帖子里详细分析,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快挂有可能从塞子上脱离,以及用什么方法,可以避免这种脱离的状况发生。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攀爬者在这个场景下,难道不应该多放一个塞子吗?? 攀爬者在攀爬的每一个瞬间,都应该不断地预设,如果整套保护系统的任何一个地方发生了故障,而你在这个时候摔落,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快挂从岩塞上脱离,可能是小概率时间;但岩塞从岩缝中脱落,造成保护点失效,在传统攀登中,其实是概率很大的事情。如果攀爬者在放 6 号塞子时,能够想一想,如果塞子失效了,他就很可能会砸在中间的石头上,下面的保护做的再好,也没有任何意义,那么,他应该做的,是在石头平台的上方,放置不止一个塞子。 所以,我认为,这次事故,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在很大程度上,有攀爬者个人操作不当的因素。——个人会犯错误,这也是可以理解的,生死由命而已。但是,其他人总结事故的时候,即使是周鹏那样的大佬,在帖子里也只是反复研究快挂是如何脱离的这种小概率事件,而完全没提到「多放一个塞子」的问题。这才是让我惊讶,甚至惊恐的。 攀岩时的各种技术操作,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权威教学方法。大多是手口相传,或者自己在网上研究。有些攀岩学校或者网络教程,确实把教材写的很好;但很难验证,学习的人,学到的知识是否完备;也很难验证,他们会不会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从而在未来多变的攀岩场景中,造成危险。 而且,有时能够很明显地看出,一些人的所谓「学习」,只是把一套操作流程(譬如 lead 后如何清理顶部保护站),死硬地记住,——这样死记操作步骤,面对复杂场景很可能出事。更好的方式,需要在自己理解原理的基础上,不断地去想,自己的每一个操作是否合理,在不同的场景下,是否存在考虑不够完备的地方,从而导致危险。 传统攀岩建保护站时,需要考虑的内容,有 serene 或者 ernest 之类的词用来助记: S – Solid or StrongE – EqualizedR – RedundantE – EfficientNE – No Extension E – EqualizedR – RedunantNE – No ExtensionS – Solid or StrongT – Timely Solid,保护点是否坚固? Equalized,保护站的承重,是否均衡地分布到多个保护点上? Redundant,任何一个保护点脱落,是否有冗余的保护点提供多重保障? Efficient / Timely,建站的过程是否快捷,有效率? No…

  • 金庸

    查良鏞(金庸),1924.3.10 – 2018.10.30. 听闻死讯后,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天龙八部》五册书的章节名,分别是五首词。我居然还都记得。 然后论文没心情写下去了,回家,路上听《难念的经》,然后忍不住,车停在路边哭了一会儿。 擦干泪继续做分析。这样的行为,有人说是压力,有人说是真书迷。我想,只是代表着过去吧。不停地开辟新的道路,主动或被动地与过去做着割离或淡忘;而迈出下一步的同时,又将和现在的这些远离。然而某一刻,那些以为已经淡了的,忽然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然后意识到它们都还在。 就像正在吃第七个馍,吃的正爽,忽然想起前面六个馍的味道,意识到它们都还在。 就像努力已经淡忘,甚至已经记不清容颜的女孩,偶尔看到她的照片,以为模糊的一切,瞬间又无比清晰,然后发现还会梦到她。 这种历经久远的瞬间爆发,连林夕也再写不出同样水准的词了吧。 吞风吻雨葬落日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或千手不能防

  • [小作文] 特蕾莎修女院月末义工团契小组研讨会发言中文版

    每个人介绍一下自己,以及有什么感悟可以和大家分享的? 大家好,blah,在中国大陆我也做过类似的工作,那边也有很多穷困的地方,当然像这里(指墙外火车道边的窝棚)这么夸张的还是少见。修女院每一个工作的地方,和墙外相比,都是很平和的场所。我在 Prem Dan 工作了三天,洗衣服、剃须、喂饭……各种工作。今天早上,我牵着一个病人的手,陪他绕着场地一圈圈走动,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身体锻炼,后来年长的义工告诉我,行走会让他们觉得开心,和整天一直独自坐着相比,走动是更快乐的事。我帮助的病人,一开始很不情愿地起来走,不知是疾病还是害羞,无论我牵哪只手,另一只手总是蜷在嘴边,走动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一圈,两圈,到了第三圈,路过一丛矮树,他忽然主动地看向那些绿叶,眼里似乎有了一丝神采和笑意,我引导他把手扶上枝条,他主动地用上些力气去扳动枝条,眼里的笑意渐渐多了,嘴唇无声地在念叨着什么。我带他走向场地里各种其它树木,他左右注目的次数渐渐多了,在大树旁他的手扶上树干,那一瞬间,眼里的神采、笑容,完全是正常人的样子。我喜欢在给予的过程中感受到这些。 大家说一说自己来这里做义工的目的是什么?God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有怎样的影响?不是教众的话说说也没关系。 如果一定要一个简短的答案,问我个人是不是相信God?不好意思,答案是no,因为上帝不可证。但爱因斯坦被问到,提出那些理论后,他还怎么信上帝时,他说他信的是斯宾诺莎的上帝,宇宙万物的基本规律:牛顿三定律、量子力学、相对论……那些最本质的真理,你可以把它们叫做上帝,这无所谓,我想我也不介意有这样的上帝,我觉得人们应该做正确的事情,我只是不喜欢人们做正确的事情于是能够上天堂,以及文化背景就不是信上帝,以及个人性格不喜欢再有任何多余的束缚罢了。特蕾莎修女做的是正确的事情,也许其它不信上帝的人也在帮助别人,这就够了,他们都是神圣的,值得被赞扬,被感谢的。 继续我之前的话题,我童年很好的玩伴,后来我离开家乡离开中国,渐渐失去联系,后来我听说他休学进了精神病院,我回去看他,他就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像 Prem Dan 的病人一样,或许我牵他的手转上几圈,他也会开心,或许……如果我一直留在那个城市,和亲戚朋友们保持联系,我相信…我自信,他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认为自己知道他抑郁的原因:性格内向+日子无聊。我想过要放下一切带他看遍山山水水,但我要解决自己的谋生问题,以及让一堆不理解这些事情的亲戚去理解去许可……我放弃了。如果我一直留在他们身边,我相信他们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我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你们知道,我不是在说钱的问题:我在读书、在体验,自己一直在进步,每过三五年来回顾,都觉得过去的自己弱爆了。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长大了父母越来越跟不上自己,所以如果以照顾他们为重的话,自己不会有这么多的进展,也许一二十年后……(铃声响起)呃,思路断了,我只是把现在想的什么说出来,并不能得出什么结论,所以问题在于找一个平衡点,两个方向……无论选择哪个,只要我们知道这一切是在前进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这就够了。 ————- 1、这样的分析过程,很容易凸显一个隐含前提:如果感觉自己到上限了,某个三五年后,感觉自己没什么变化,或者因为各种事情牵连,不能再主动地去追求那些变化,那么,自己的生活是否还有意义?是各种抛开,然后继续追求下去?还是应该做其它方向的正确的事情? 2、Mother Terasa 的团契,尤其是研讨会之后集体等待其它人一一告解的过程,极度冗长、无聊。建议以后的非信徒&非社交类义工还是不要去团契了。虽然冗长过程中不时传来隔壁清真寺的大喇叭祷告,很是喜感。不过有精致版的玛利亚吊牌可以领。 3、宗教最让人恼火的,除了叙述太没逻辑,什么都能归结到神的思路过于脱线外,恐怕就是各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了。已经好几次围观时被这种事情消磨掉所有耐心进入狂躁状态……天主教尚且如此,其它土著就能不好说了。但仪式感又是人类学的必关注方向……所以说研究人类学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还是说要维持超然物外的吐槽状态才可以?

  • 尼泊尔的旧照片

    被人要尼泊尔的照片,要笑脸的,温暖一下地震后的情绪。翻了翻,似乎拍的太文艺了,居然找不出标准的正面灿烂笑容。看妹子们交出来的片子,不禁羡慕人家内心阳光……然后翻去05年,第一次去尼泊尔,那会儿还是第一次出国,尼泊尔的毛派还在革命,我还拿着胶片单反,认真琢磨着“决定性瞬间”,还相信自己这样弄以后会越拍越好。后来这批胶片在格尔木车站被人塞进了X光机……看着这些没笑脸的照片,我似乎应该觉得忧伤,包括那些有笑脸的照片,似乎每一张看着都忧伤起来,想地震后完全毁掉的帕坦广场,想广场上曾在镜头中的人们哪些遇到了危险。就像08年的汶川地震,去过的、和只是听说过的陌生地方,感情是不一样的,新闻中看到的每一处废墟,都是我曾一步步走过,走过时仔细观察过旁边风景的路。后来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这样想感觉像那些旅游后就只能对着照片感慨缅怀的人们。毫无疑问尼泊尔我以后还是要去的,即使我对下一次出发前会面对的困难:生活、牵连、灾难……还全无概念。所以,灾难也只是生活中遇到的突发因素之一,算上这个,再想象一下自己还能走多远,继续。

  • 遗像

    翻《东京日和》,看到荒木阳子的遗像,想起去年给姥姥印的遗像,似乎这个月就是周年祭了。 其实照片是07年拍的,某个周末回家,正好姥姥也住过来,用随身数码拍了几张,妈妈姥姥都不避讳,说遗像就从这里面挑了。 姥姥是直系祖辈里活到最后一个的,姥爷92年就没了,爷爷奶奶更早。子女五人,分配照顾,期间还爆出房产之类的八点档剧情,我长期离家,没太关注。每过几个月,听妈妈唠唠最新的情节,以及姥姥渐渐神志不清闹的笑话。遗照也因为褪色或者找不到了(……),又重印过几次。 其实12年年末就已经是弥留了,垂危过几次。直到5月我从国外回来,晚上到家,次日去看姥姥,已经完全没知觉了,转天又去,带相机拍了几张。 墙上贴着家人轮流照料的值日表。 这应该是在世的最后一张照片。 当晚20点多,姥姥就去世了。 当时父母已经在遗体那边了,打电话回来,说保管遗像的舅舅正从外地赶回来,遗像一时找不到,只好重新印一份,我一个人在家,找出当时的文件。打印机、相纸、已经干涸需要重新灌装的墨水……几年没用了,不知道被妈妈收拾到哪里,通着电话一一找出来,手忙脚乱。 后来发现即使舅舅回来,估计也找不到原来的遗像。也就是说,如果姥姥没有在我回来的这天去世,就很可能没有遗像。于是有些生气。 带着照片过去。殡葬公司是早就谈妥的,带着停灵用的冰柜第一时间赶到,听从他们安排,进行各种当地特色的风俗仪式。 第二天本地外地的子女们都赶到,小辈们一起通宵守灵。后来出殡,火化。后来下葬。下葬后的当天下午,我就又去外地了。 就这样。记叙时避开关于年老、养老、死亡、幼年时多么亲密、炫耀凑巧赶上……的描述,看还能感受到什么。这些也还不是摄影,在我知道要感受什么之前,不是摄影。

  • 斋斋

    关于林昭在狱中的家书,这一段看的我流泪了。网上有人把它断章分节,看着像诗。 …………见不见的你弄些东西斋斋我,我要吃呀,妈妈!给我炖一锅牛肉,煨一锅羊肉,煮一只猪头,再熬一、二瓶猪油,烧一副蹄子,烤一只鸡或鸭子。没钱你借债去。 前晌有些消化性腹泻,但吃了些油质食物反而好些,因缺少脂肪,肠子能力蠕动可能倒是引起消化性腹泻的原因。你不用吓怕,吃不死的! 也别少了我的,你给我多蒸上些咸带鱼,鲜鲳鱼,鳜鱼要整条的,鲫鱼串汤,青鱼的蒸──总要白蒸,不要煎煮。再弄点鲞鱼下饭。 月饼、年糕、馄饨、水饺、春卷、锅贴、两面黄炒面、粽子、团子、粢饭糕、臭豆腐干、面包、饼干、水果蛋糕、绿豆糕、酒酿饼、咖喱饭、油球、伦教糕、开口笑。粮票不够你们化缘去。 酥糖、花生、蜂蜜、枇杷膏、烤夫、面筋、油豆腐塞肉、蛋饺,蛋炒饭要加什锦。香肠、腊肠、红肠、腊肝、金银肝、鸭肫肝、猪舌头。 黄鳝不要,要鳗鱼和甲鱼。统统白蒸清炖,整锅子拿来,锅子还你。 ──等等,放在汽车上装得来好了。斋斋我,第一要紧是猪头三牲,晓得吧,妈妈?猪尾巴──猪头!猪尾巴?──猪头!猪尾巴!──猪头!猪头!猪头! 肉松买福建式的,油多一些。 买几只文旦给我,要大,装在网袋里好了。咸蛋买臭的,因可下饭,装在蒲包里。煮的东西都不要切。 哦,别忘了,还要些罐头。昨天买到一个,酱汁肉,半斤,好吃,嵌着牙缝了!别的──慢慢要罢。 嘿!写完了自己看看一笑!──尘世几逢开口笑,小花须插满头归!还有哩:举世皆从忙里老,谁人肯向死前休! 致以女儿的爱恋,我的妈妈!不让你来。你看见到我的信请略写几笔寄我。亲爱的妈妈,我不相信他们。1月14日灯下 在苏南吴语区,「斋斋」(发音 zaza),是向死者献祭的意思。通常是老人知道自己来日无多,嘱托子孙「斋斋我」,不要在地府做饿死鬼。所以会提到「三牲」。——这并不是女儿向妈妈撒娇要美食,而是自我面对死亡时的一种笑意。 ——————————说些欢乐的。纳兰妙殊的帖子(原文找不到了),说河南地方戏,讲关羽过五关斩六将,被曹操追上后的劝辞: 曹操(唱):在曹营我待你哪样不好?顿顿饭四个碟两个火烧。绿豆面拌疙瘩你嫌不好,厨房里忙坏了你曹大嫂! 又有版本二: 曹孟德在马上一声大叫,关二弟听我说你且慢逃。在许都我待你哪点儿不好,顿顿饭包饺子又炸油条。你曹大嫂亲自下厨烧锅燎灶,大冷天只忙得热汗不消。白面馍夹腊肉你吃腻了,又给你蒸一锅马齿菜包。搬蒜臼还把蒜汁捣,萝卜丝拌香油调了一瓢。我对你一片心苍天可表,有半点孬主意我是屌毛! 三: 曹孟德骑驴上了八里桥,尊一声关贤弟请你听了:在许昌俺待你哪点儿不好?顿顿饭四个碟儿两个火烧,绿豆面拌疙瘩你嫌俗套,灶火里忙坏了你曹大嫂,摊煎饼调榛椒香油来拌,还给你包了些马齿菜包,芝麻叶杂面条顿顿都有,又蒸了一锅榆钱菜把蒜汁来浇…… 说乡亲们是不大在乎什么金银美女宝马汉寿亭侯的。曹操两口子整了这么些个好吃的,都不能让关羽变心,那关二爷得有多忠啊。

  • 在动物园自杀才是正经事

    2011年10月22日,美国俄亥俄州Zanesville镇,Terry Thompson在自杀前打开笼子,释放了他动物园里的56只动物,其中48只已被人类射杀,包括17只狮子、18只孟加拉虎、熊、狼……警员对着冲过来的黑熊,在七英尺外一枪毙命。仅一只猴子在逃。 我能想象这个故事被各种风格的作家写进小说里的情景。绝好的,可以烘托整篇文字感伤气氛的段落。即使不去拟人化地体会这些动物的绝望情绪,单纯描述事件本身:动物们被飘洋运来,多年囚禁后被人发泄般地释放,随即因为影响人类的安宁而被瞬间抹杀。这是今年看到的最感伤的新闻,有着把某些不良情绪催化成抑郁症的力量。不知哪里能找到48只遇难者的名单,让人逐一念出它们的名字? 是的,比老妈蹄花感伤比东师古村感伤——那些只是人类不同权益的理性对抗。每个人都相对理性地控制自己付出的程度(而且参与者们总给我一种【终于找到了似乎能体现自身价值的事情】的感觉,于是不喜,但仍表示支持,总比那些不去体现甚至站在反面的要好)。如果你们谁愿意为此爆发一切,包括毕生财富、资源、其它享受、未来可能性、生命。。。我想最终很大概率是能让陈光诚自由的。但Zanesville遇难者们不是。或许人类真正优于其它物种的地方,不是对其它物种处于掌控地位,而是在掌控过程中能出现反人类情绪并为之自豪。 再度声明我是坚决的反对骟猫派。即使管不住繁殖而让大量后代死亡,那也是这个种群存在的方式。你可以选择不去养它,但不要为了养它而骟了它,更不要说这样做是为了它好——我觉得这样说是极度的虚伪。所谓对猫好,最后绝大多数是为了不闹/不掉毛/没味道……等等让主人养着更舒服的目的。按照人类喜好,既满足释放爱心的快感,又避免麻烦,这样的猫是和避孕套差不多的作用。。。每次看到那些阉猫被搂在怀里呵护,我都忍不住苛刻地去抨击虚伪,讨论到最后往往就变成【养它们就是不惜各种手段让我们愉悦啊】的人类中心论,这就没得谈了。但我还总是很讨人嫌地去戳这种东西,因为我觉得丫们的爱心让猫们乱花迷眼,妨碍了它们认识到我才是真正的朋友。 还不知道Thompton自杀的动机,大概是破产、离婚之类;不过,每天受着动物们被关在笼子里这种绝望场景的煎熬,最终忍无可忍把它们放掉后自杀,这难道不应该是所有动物园工作人员的最终结局么?

  • 前辈走好

    Claude Lévi-Strauss Brussels, 28 November 1908 – Paris, 30 October 2009 这些年我一直有个yy:等身边杂事了了,开始去修一阵子人类学的时候,像以前羡慕过的某个台湾女生那样,给你寄张明信片汇报一下,然后祈祷着你还能有兴致/有力气拿起笔给我回个签名。快了,就快了。 然后我开始犹豫,为要不要不计后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犹豫,为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喜欢做的事而犹豫。 总希望能有些事,会激发我促使我做出决定,成为传说中的人生拐点。譬如Levi死了->你敬仰他->去投身田野考察吧。但这些都只是砝码。我站在多维天平的中心,盘算着各种事件能在哪个方向上给我多大的影响力。却也许有一天,发现周围落满了这样的砝码,蛛网一样无路可去。 我还欠至少两篇他的读书笔记,书放在家里,很想念。很多点的具体词句已经模糊了,只记得有很多他对某事的评价/态度,都是我以前也想到过,却从来没有在接触到他之前的世界中找到共鸣。

  • lqy

    才说过认识的人认识的人认识的人在法航飞机上,远远地看他们脑子里一片空白,10个小时后就得知小妖的死讯:25号在盘锦出差,遭遇意外。 lqy (老妖·安得广厦千万间) 共上站 6858 次 [狮子座] 上 次 在:[2009年05月24日10:02:49 星期天] 从 [59.45.5.199] 到本站一游。 离站时间:[2009年05月25日00:30:12 星期一] 表现值:[神~~] 信箱:[ ] 文 章 数:[118539] 经 验 值:[AAAAAAAAAA] 生命力:[666] 身份: [光华网友] 和小妖算是朋友,在北京的校友们偶尔聚会,打打牌吃吃饭,算的上很熟却没有太深的交流,甚至一直不知道lqy的真名是什么;但无论如何这次算是距离够近的了。也想做出和大家一样伤心哀悼的样子,却还是神色自若没心没肺地去做自己的事情,sorry,我甚至一直在用死而不是其它词来刻意刺激自己,但我对死亡的态度好像一向是这个样子,身边常有人死,却都悲痛不起来。我要的方式让我调节自己不要被诸如死亡这种貌似不寻常的事情影响情绪。当然也可能是亲密度的缘故,不知道更亲近一些的你们死了我会怎样。至少今天过节的气氛淡了很多。 翻出之前的照片,去年帮brokenwing拍照时,顺便给小妖拍了几张,后来给过他小样,成天被他用作MSN及各SNS的头像。对周围都是卡片机的他而言,这可能是他生前近照中分辨率最高的。于是导出全幅,如果他家人用得上,麻烦谁联系转交一下。

  • 清明

    去扫墓。 姥爷死后我还是第一次去扫墓。姥爷死的时候我正忙着考初中,没让去参加葬礼。后来小,忙着功课也就没再去了。后来想去的时候也就没时间再去了。十几年。去年清明时我终于在附近终于有时间去扫墓了,事先和家人约好,等到周末回家,却被告知他们因为怕周末人多且有人开车送,前几天已经去过了,不禁对老妈气苦:您孩子也算是荒野边陲随性来去自由的人了,想去趟市郊就这么被你们这么多年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放鸽子? 嗯,按照我的方式,早就随便找个什么时候自己过去看一趟了。可我甚至一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好像领骨灰盒时还需要某种凭证之类的,平日里为这个正式把亲戚们折腾一趟好像也不靠谱。其实家里在照顾老人方面一直做的很好,亲戚间也常来往;唯独在扫墓方面很怪异:子女们到时随便有一两个去就行了,有谁没谁都是无所谓的事。偏偏还经常在我耳边唠叨:这么多年了也没去看看你姥爷。。。无语。 扫完墓,兴致勃勃地问爹:爷爷奶奶的墓怎么不去扫? 哦,去年那块地被某生产队种苹果园了。。。 ————————————– 我在家乡之外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不像你们,念书时游玩时甚至出国时当地都有人罩着。虽然大家都无所谓这些,但看你们在上海在酒泉在唐山在纽约在堪培拉纷纷拉出堂叔表姨之类的充一下地头蛇,然后忽然发现在圈子里我这样的反而是异类了,个么发现这一点本身也算是件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