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把 栖居(dwelling) 和 构筑(building) 分开。从现象学的角度,那些把自己栖居的方式,最终构筑出来的过程中,自己如何显现自身的方式,也随之被自己所看见。而最终通过构筑而显现的种种结构,也加强了自己在构筑过程中所形成的,思考的方式。
Heidegger, M., 2006. Building dwelling thinking. Spaces of visual culture. London, Routledge, pp.66-76.
闭上眼,在脑子里想一会儿,想象 house 这个概念的形象。——你想出来的是什么样子的?
老太太想象出的 house,还是带烟囱的;年轻人应该很少有这样的意象了。有的人想象的不是 house 的外观,尤其是那些习惯了住宅楼的人,想象的可能是内部的房间,一间间如何分隔;想象的可能是起居、厨卫的不同功用;想象的可能是内部和周边是否能带来安全感;如何安排自己的隐私;想象的可能是和里面居住的人的亲密关系……而我在想象出一辆 van 之后,开始对照其他人的这些想象,思考和他们这些意象相伴随的,那些他们看重的本质都是什么。其中哪些是我所忽略的、哪些是我正无奈承受的,哪些是我再度审视后,仍然觉得是不必要的。
澳洲政府安排原住民,从草棚迁入房屋的过程中,会采用「阶段性住房 staged house」的方式:首先在栖息地建起一间间,带有大遮阳棚的独立铁皮屋,以对应(现代人认识中的)他们原先草棚的「遮阳」和「容纳」的功能。然后慢慢搬进,有分割「房间」的 house。然后再搬进有厨房厕所等独立「功能」的 house。这个过程中有很多问题,包括铁皮屋的冬冷夏热、设施不完善,也包括原先的居住文化,譬如栖息地不同位置对应的意义、是否要以家庭为单位居住……在搬迁的过程中,这些文化因为无法移植而丧失。
从文化相对主义的角度,对比土著和现代文明的居住习惯,可以做出很多分析。譬如 intimacy 和 privacy 的不同侧重,对前者而言,house 更多只是大家白天一起玩晚上跟谁睡层面上的意义……总之聊的很开心。然而散会后,老师出门看到我的 van,第一反应还是 ohh p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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