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症最初只是因为,写东西时常去的Bayview Park,被锁了隔离栏,附近这样的地方不好找:没有路灯干扰,能把车直接开到水边,在内湾轻微的海浪声和味道中整理思路。——这也又一次说明,把任何东西绑在任何东西上造成依赖,都是危险的。然后渐渐地有各种忙——究竟是忙的没法写东西,还是不想憋字才刻意找事做,已不可考。总之把自己搞到摸键盘正襟危坐一转脑子就想睡觉的地步。垃圾阅读湮没想象力;充实则剥夺思考的时间。再后来,每次落笔前先要做意义上的反思:是否需要挤出时间来憋情绪?(Yes) / 反正也没什么读者还不如去刷微博?(No) / 以及,这样写到底在期望什么?
(再后来,懒惰的领域开始扩张:懒得再凡事考虑意义、懒得向人解释想法、懒得表白……直到某天再从懒惰中爬出来。我仍然坚持认为这是由于失语症或者别的什么找到的理由,而不是年纪大到没什么话说,或者对这种在文字过程中整理状态暨有槽就吐的方式表示放弃。)
真正有趣的在于以己度人的那部分。即使把对方看作和我一样,纠结而仍积极挣扎着的自然人,然后我意识到她们也存在失语症,也会因忙碌或不忙碌,失去想东西的心情。每次抛出话题时,都会设想,如果对方是处在上述各种状态时的自己,对这样的题目如何接招。于是不确定收到的各种反应,是话题本身的问题,还是对 方也处在失语症、或者其它更深的失去着什么的状态。是没有答案 / 答案是no / 还是懒得想答案。何时醒来 / 或者,其实另外一种状态才被定义成醒来。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知不知道你是不是,相比之下囚徒博弈算个毛。
再深一层,经历了对各种状况——体验过的、以及想象一下就可以的——的警醒与否定,望向周围,会意识这些其实正存在于他们中绝大多数的身上,不自知或不能/不愿脱离。于是很多行为都能用类似阴谋论的逻辑,对号到某种挖过的心态上。——我不举例了以免写的太众叛亲离。这样的对号当然有各种偏颇;一味地榨深处的小,也妨碍了欣赏人家其它方面的亮点;而且这样子会把对(想象或现实中)有着这些状况的自己的厌恶,下意识地转嫁给别人:让自身适应生活以获得欢乐、对鄙视的人鄙视回去以获得支持感、把改变的希望寄托于对方……这可能也是疏远乃至孤独的原因之一。——想到又在为这个而刻意找原因,便觉得无趣而不愿写下去。而且前面推断的过程似乎并没有错,所以我还没理清楚,到底应该从哪个环节下手,才能改变看似必然的结果。
想到某人硬盘上取名『我被困住了』的电影文件夹,里面从《美丽心灵》到《寡妇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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