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norwegian w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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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跑完步,我谈些什么 – 5
突然发现,长跑时,到了跑得很累,大家都开始坚持的那个阶段,其中一些人,会产生很强烈的精神涣散 or 注意力减退。平时在操场跑道、路况很好、或者很熟悉的线路上,还不明显;到了陌生的、情况复杂的地方,就格外明显。他们会忽略路面上的凸起,甚至下台阶的时候都会数错,各种被绊到;在行人众多的地方,也不能及时地发现和躲避,出现在他们轨迹前方的行人,经常直直地撞上去。于是一起跑步的我,需要分出一缕心神,不时地提醒对方。 这些状况,在我身上很少出现。即使跑的很累了,我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先天基因差异,而是相对后天的因素吧。和那些习惯了心无旁骛、而不需要关注周围环境的人相比,我更常有的状态,是意识到自己走在各种陌生的路上,于是每一秒都在警惕有什么状况会发生,从而不允许自己有太多涣散。 也未必一定要用「警惕」这样的视角。通常我在路上,也能比别人更细微地观察着各种角落,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所以「不涣散」也可以从这种正向的角度去解释。——当然,这几件事哪个是因,哪个是果,我也分不清楚。 另一方面,那些能够随便就让自己跑到精神涣散的人,成绩、训练效果、进步速度……比我要好一些。当然这里面也存在幸存者效应。其中一些人,在旁边没人照料的时候,动不动就扭到脚、撞到人,受伤休息几个月;甚至伤情更严重一些,永远告别跑步这项运动。但幸存的那些人,确实运动效果比我要好。也有人选择从来不在路况不好的地方跑步,就可以一直涣散着跑得很好。——这里面也能看出各种 privilege,对那些能够心里完全不去顾及其它纷扰,单纯地投入地去做事的人,表示羡慕。但(也可能是我的观察样本有问题)这样的人也更偏向「岁月静好」,在自己的世界里,理所当然地不去关心远方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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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宾谓
之前聊到,日文、藏文的语序结构,和我们习惯的中文、英文不同,是谓语动词放在句子最后的「主语-宾语-谓语」的形式。 :(吐槽)所以人们常说的,日本人懂礼貌,会听人把话说完。其实是因为这样的结构,需要认真听到最后一个词,才知道整个句子要说「是」或「不是」啊。 :对于需要使用不同敬语的日本人,也方便他们先把宾语对象列出来,再根据其身份,决定用什么样的敬语去修饰动词。 另一个 blog 有时候写得少的原因,大概是在「文章是在写给谁?」这方面,无意识地发生了混乱。 除去一部分 的篇目;其它很多文章,应该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有一个,潜在的写作对象的。他可能是 于是,经常写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对象的存在,然后陷入「我这样写,有什么意义吗」的沮丧,也就不写了。 又或者,吐槽吐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我所吐槽的特质,其实和来看 blog 的人,并不相关。于是反而担心,会不会让读者们对号入座产生误解,或者觉得我这个对空掰扯道理的样子很爹味儿之类的。 ——就像在「主-宾-谓」的句子里,谓语写一半了,才意识到,那个预设的宾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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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眠寺
传说中 marijuana 和 melatonin (aka M&M…)都有助眠的效果,而且会带给人幸福感。但仔细描述,效果还是不同的。 首先,睡眠确实比以前稳定了一些。然后,都梦到了她。梦里大多是重新在一起的场景;或者是重新见面后,共同酝酿将要在一起的氛围。——如果把这称为,我潜意识里认知的「幸福」,我并不会否认这一点。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因为「不幸福」而离开的,而是因为不能无视幸福之外的那些东西。以及,在没有新的填充进来的时候,让这样的认知,一直占据着心里「幸福」的定义,我也并不介意这一点。但我也清楚,这里梦里面的她,是抽象化的,极大地强化了和「幸福感」相关的部分,而虚化了其它的,早已不是真实的她。 在没有吃 M&M 的时候,我也会做这样的梦。但梦里特别「幸福」的景象,会让我迅速意识到,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梦。于是从梦中惊醒,随即陷入梦境和现实的强烈反差的痛苦之中,于是再难以入眠。 marijuana 的效果: 那些「幸福」的景象,仍然会让我意识到,这只是梦。但那一刻我仍然觉得很困,而这种困倦感,压过了要逃避梦境的意愿。于是,因为实在很想睡觉,就只好留在梦里,无奈地看着对方。——以前只要在梦里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就会很快警醒,这个过程过于迅速,以至于连她的样子都没怎么重现过。而 marijuana 的作用,大概就是让我留在梦里,好久没正视而已然模糊的容颜,在凝视里渐渐清晰。 melatonin 的效果: 之前吃的是 1mg 的药片,和没吃的时候相比,睡的时间长了点,但同样会惊醒。最近换成了 3mg,然后,自己在梦里,并不能够像以前那样的,很快地意识到这只是梦,从而惊醒;而是会把梦一直做下去。虽然最终快要醒来的时候,还是会意识到梦与现实的分别,还是会难受;但这时已经睡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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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2-9-19
这样的梦,有过很多很多次。梦里,所有的沟通,都是以我想象中最美好的方式被回应,太美好了,以至于渐渐意识到这不是真的。 恍惚中醒来,有强烈的念头,就这么按照梦里的样子 call 过去,梦像是游戏攻略一样,现实中也会像梦里那样进展,也会如此美好;但随着渐渐清醒,明白这一切都不可能。 然后又在困倦中睡去,回到那个梦境,又醒来……周而复始。有时候忘了自己是在做梦,但更多的轮次里,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只是想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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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
《沉默的羔羊》里,最心动的,还是关于羔羊的意象。孤单的人在沉重的环境下,救起一只羔羊,奋力奔跑。仿佛这样子就能得到自由,仿佛这样子得到的自由就不会孤单,仿佛羔羊和她能一同幸福,羔羊也会懂她。对世界的反抗、自我救赎、对他者的关怀,就这样交织在一只羔羊上。但最后羔羊还是离开了,被动或主动地融入那个磨盘。仍然只留下自己,或者浑浑噩噩,或者心里还期望有下一只羔羊,或者变成食人魔杀出去。都可以啊。 原著小说里 Clarice 听到羔羊的尖叫,但她从农场带走的,是一匹瞎了要宰掉的马,最后马还和她被一起送到孤儿院里,陪小朋友们玩到老死。大概是看电影时先入为主吧,电影剧本里把马和羔羊的角色合并,感觉这样处理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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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1-3-7
凌晨睡不着,去公寓的电梯里坐一会儿。电梯是个40多平米的大厅,类似医院候诊室,四周都是座位。有五六个座位上放着一本书,看着像同一套书,拿起来,是少儿版的《第七封印》……一套30册,幼教插画书的大小。 拿起来看,内容变成了智者在草坪上坐在小餐桌边,吃着高级葡萄酒和小饼干,每次做游戏赢了死神,就利用死神的承诺,去下面的战役里,做点什么不明觉厉唤起人性的事情。正看着书,一对大爷大妈进了电梯,典型中国乡村土布扮相,大妈挎着塑料篮子,大爷说这书是我们用来占位子的。我说好,那我先看看哈。 我拿着书回到楼上的社区,也是很大,小商品市场的样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参加一群人火并,左大臂被划出10cm的刀口。排队等包扎时,我说我先去还书啊。进电梯时,刚好大爷大妈要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我赶上去把书塞到大妈的篮子里。 然后好像是另一个梦了。我和爸妈说出国了,扭头背着登山包去江西找 Panny 玩,坐长途大巴停到火车站后面,我发消息问 P 说你家在哪儿,回复说是在太平,手机地图查,是沿着蜿蜒的国道出城往北40公里的一个小村子的名字,为省钱查了一下,居然还通公交。等公交时和旁边阿姨聊了两句, 阿姨:哦,太平啊,海边环境不错的。我:啊?江西有海吗? 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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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1-2-7
梦里很多人集结在一个大仓库里,我看到 A 也在旁边,很开心,却始终没怎么交流。 后来到了地下的一个生存设施里,大家只能在广场上整齐地安置好,半躺着,我不时溜到旁边的货架区搞一些东西。 后来出了一些骚乱,我和一部分人逃到角落,发现一个秘门,破解了一阵子,又放弃了破解的过程,暴力砸开,是通往地上的出口。我和一群人出去晃了晃,被发现了(梦里始终不知道反方是谁),开始有枪击,我听着掩体方向有人呼喊着指令,时而匍匐时而狂奔,周围不时有人死去,终于我跑回了掩体。 又过了一些时候,A 也想出去看看,就和一群人也出去了,我待着下面,突然听到通话,说敌人已经发现这里的异常了,为了避免对方来搜索出口,只能把上面彻底毁掉,然后就突然在外面引爆了核弹…… 我跑到出口下面。受到严重辐射的人们,踉跄着回到掩体。我看到了 A,也是枯槁憔悴的样子,但突然就被闹钟吵醒了。 我闭上眼,又回到梦里,但我知道梦里的已经不是之前的自己了,而是来自现实的作为旁观者的我。我可以看到核爆后的核心辐射范围,离出口还很远,我到了外面,在逃回掩体的人群中逆流寻找着。在我上次出去走的相反的方向,离掩体很近的地方有个阶梯,上去之后,A 从人群中拍了拍我,周围突然繁华起来,类似五角场的环绕广场的顶部,她还是受过辐射的样子。我们逛着,聊着「原来这里就是他们在洞里说的38块的 Pilsner 啤酒啊」,我说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同么,我是从另一个时空回来的。她不说话看着我,我也突然没什么好说的,就醒了。 还是有很多现实里的痕迹:最近在玩的废土游戏、选择的方向与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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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0-11-30
梦见导师突然出现在床边,是年轻时的样子,和我讲她读完我刚提交的论文后的想法。 但她讲的东西非常奇怪,和日常的人类学完全不是一回事,自成体系却又驴唇不对马嘴,每个字都明白,但连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又没有那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于是当时我就意识到这是个梦了,然后一边继续梦境,一边分出一个人格来,分析为什么我的梦里会出现她讲的这些内容。 没多久就因为脑部内存消耗太多而醒了。梦里讲的那些东西也没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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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0-8-1
搬家,只睡了三个小时。梦里我去偷JK罗琳的一份叙述,但她似乎知道这件事,隐约地观察着我。罗琳和扎克伯格是夫妇,我计划混入某个和扎克伯格谈业务的哥伦比亚考察团,最终因为考察团行程改变而放弃,但得到了一些关键信息。后来不知怎么就到豪宅里面了,喝着一种据说是配方源自罗琳的翠绿色饮料,和一个女伴(很熟但醒后不记得是谁)躲在一个大厅里,计划引水灌入豪宅造成混乱。混乱开始后我们跑到罗琳的书房,书房和卧室隔着一道巨大的帘子,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就藏在帘子后面,等着水漫进来后,罗琳进来慌乱地收拾东西,此时的豪宅布景和阔太太画风很像拉里弗林特,罗琳走近帘子似乎发现了我们,我让朋友先跑,然后向罗琳投掷麻醉针,第一发没击中,我只好越过帘子,近身用第二发麻醉针刺中她。然后发现帘子对面居然是一个大泳池,十几个人在开趴。于是计划失败了,我在被捕之前,索性坐在泳池边上泡脚,和扎克伯格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一下,旁边是茫然无知的哥伦比亚团长。罗琳问我翠绿色的饮料好喝么?我和她聊着天,忽然想撩她,于是内心一边反思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想脱罪,一边确实越聊越开心起来,聊关于生活、选择、互相理解、孤独,很多细节忘了,像是面对心理医生似的吐露,却也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也是在真心而开心地内心交流。后来还谈到了 transgender 事件,但其实脸盲如我根本不知道罗琳现实长什么模样,对面是否真的是她。后来开心的同时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灌了什么魔法药剂,又开始怀疑坦诚沟通到这个程度,对方是不是就有了我的心理数据,然后造个假人把我取代了…… 醒来后发现 twitter 上居然一群人在开心地云酗酒,心理挣扎了一下,是赶紧继续睡觉明天还要去参和据说强度很大的跑步训练营,还是……在线对酌一口,把梦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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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梦录 2020-7-29
很神奇但隐私太多的两场梦,关于两个不同的人,以至于我开始挂念/担心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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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感 – 2
推友提到:寿司之神小野二郎,在纪录片里说,女人不能当寿司师傅,是因为女性生理期会影响味蕾,从而不能做出品质稳定的寿司。——且不说小野二郎说这话时已经86岁,老年人味蕾退化,和女性生理期波动,到底哪个更剧烈。单单是看到这样的言论,瞬间觉得那些所谓追求稳定品质的顶级料理,变成了一件索然无味的事情。让吃到的风味随着生理期变化而随机波动,不是也很好么? 这种对稳定品质的追求,似乎可以追溯到工业革命后期对机械之美的迷恋。这种迷恋在十九世纪的哲学社会学中,有着很深的影响。卢梭那种人应该像机器一样各司其职的社会分工论、从各个机械部件的作用延申到专注文化各部件的人类学功能主义,都可以隐约看出其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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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感 – 1
最近大半年,从示威到疫情,很多人的戾气在于,他们好不容易获得并维持着的,以为理所当然会一直存在下去的,稳定而幸福的生活,受到了影响。